初雨

人只能通过自救来完成一生。

【双黑】太宰治心疼中原中也

   中原中也下班了,他难得这么早下班,时间还刚到黄昏,落日也没有完全沉入海底,天空橘红一片,像是要烧起来,如同中原中也的赭色头发。


   然而中原中也现在也感觉他要烧起来,不是因为别的什么,而是因为他的胃,他很饿。中原中也已经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了,他饿的仿佛要烧起来,中原中也本身并没有胃病,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饮食不规律,隐隐让他觉得自己的胃部要成为负担起来,中原中也甚至无由来地想,我这胃是不是要攒点力气给我来一击什么。但随即他摇了摇头。


   “我怎么这么悲观了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恍然惊醒一般,他睁着眼睛慢慢扫视前方,然后又恢复了半闭双眼的状态,嘟囔着:“一定是被某些人给传染了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慢慢地走着,他走在热闹的街上,脑子里全是接下来要做的事,中原中也要去——喝酒。


   是的,他要去喝酒。


   中原中也游走过许多大型酒会,但他真正有事想喝酒的时候,还是会选择一家隐藏于闹市的小酒吧。


   中原中也推开厚重的木门,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板打招呼,这老板年纪很大了,有时别人说话他听不清,中原中也只好放大了声音说道:“一杯威士忌。”


   中原中也说完后,便找了老位子坐了下来。


   那老板好像有点惊讶似的,他缓缓说道:“中也先生,今天为什么不喝红酒了?”


   中原中也一只手放在腹部上,他敷衍着应了两声,然后就用托着腮,坐在一边静静地等了起来。他现在很饿,饿到有些胃痛,但他就是要喝酒。他仿佛着急着需要用酒来浇灭一些什么,然后燃起一些什么。


   “请慢用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拿到了酒,他今天喝的没那么有风度,像是在烧烤店里灌啤酒一样,看起来是在很着急地买一个醉,他的眼里只有面前一杯接着一杯的酒,他今天的举动让那老板都有些惊讶了。


   这时,他旁边又坐了一个人。


   身量高,戴着无框眼镜,看着有一种严谨到死板的感觉,这个人显然不习惯这里纸醉金迷的特点,他显得有些茫然,又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。他看到中原中也坐着的位置,然后慢慢坐了过来。


   中原中也坐在位子上,单手握着酒杯,他还没有醉,只是有些微醺,他目不斜视地随意说了一句:“要是初次来的话,点一杯普通鸡尾酒就好了,不醉人的。”


   那男人这才转头认真看起中原中也来,他仔细辨认了一会,一下子大惊:“你……你是那个黑手党的干……”


   “你是太宰的‘现搭档’。”中原中也仍是没有看他一眼,只是随意注视着眼前的虚空,说道。


   国木田独步睁大着双眼,他紧紧盯着中原中也,似乎有些磕绊地说:“你是他的前……”


   中原中也这才转头看了国木田独步一眼,他眼里是化不开戾气,中原中也说:“非要把这是说出来吗?”


   国木田独步愣了起来,他虽然很迟钝,但下意识地感觉中原中也的语气里有什么,于是他拿出了官方的腔调,准备说完走人:“我也不知道你和太宰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,但是我与你无关,不管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,我是来完成任务的,恕我不能陪了。”


   中原中也笑了笑,他随意地一笑,但是笑意只存在于下半张脸上,他说:“你是和太宰一起出任务的吧,你们兵分两路了,那你大可放心,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彻底想明白了,说不定正在哪里闲逛呢,你这边盯的人已经没有用了。”


   中原中也风情地一笑,说:“不如来喝一场酒吧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刚想回绝,中原中也就说:“就当是你替太宰陪我喝一会吧,一个人喝酒怪无聊地不是吗,我想聊一聊太宰,下一次聊他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听着中原中也的语气,他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,于是他迟疑地转了回来,他没有喝酒,只是听着中原中也默默地说。


   中原中也喝了一小口酒,他忽然笑了,说:“给你讲个有趣的吧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放下酒杯,开始了娓娓的叙述。


  “当时我开着机车,他坐在我后面,开着开着突然遇到了一只猫,刚好出现在机车前面,我着急刹车,一不小心把他甩下去,但我及时反应过来了,连忙抱住他,结果就是,我摔断了两根肋骨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,似乎在掩饰什么,他没想到那俩人从小就玩的这么野。


   中原中也似乎是没注意到国木田独步的眼神,也可能是注意到了,但懒得去管,他从衣兜里摸出打火机,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,他吐了个眼圈,从容地说道:“后来他在医院里精心照顾了我一个月,那时他天天不说话,脸色也阴沉着,像是我弄坏了他最珍爱的东西一样,但是他照料我比谁都心细,比谁都心细……”


   “再后来,我再也没有见到他,他叛逃了,”中原中也在易拉罐瓶里弹了弹烟灰,“直到他身又出现了一个‘搭档’,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,但是……呵…但是这个称呼……”


   “我多想抱着他哭,我多想让他也哭,我多想……再看看他那副又冷又硬的表情。”中原中也激动了起来,他急促地呼吸起来,看着香烟慢慢燃烧。


   他又平静了起来,他说:“你想知道我每当想他想的厉害的时候会怎么做吗?”


   国木田独步几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原中也,他无言了半晌,然后呐呐说:“……怎么做?”


  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下,接着他微微张开口,再无顾忌地说了出来:“我会把我的那两根肋骨打断。


   国木田独步立刻震惊了,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,想去拽中原中也的手,但没想到中原中也充满风情地笑了笑,说:“别打扰我嘛,这是我独有的缅怀方式,可别让我的‘思念’落空啊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就是无端觉得中原中也可怜,但是他不敢说出来,其实他觉得太宰治也很可怜,两个站在蔚蓝色的终点的少年究竟为什么分道扬镳呢?所以他决心阻止中原中也。


   但就在他走神的一瞬间,中原中也的手掌已经按上自己的胸腔,清脆的两声响起,中原中也的脸上多了一些冷汗。


   国木田独步立刻吃惊地回神,他说:“你……”


   中原中也蛊惑般笑了笑,说:“放下你心里的那点可怜情绪,我们两个不是你能读懂的,我跟他之间存在的最多的感情是占有,我想占有他,他想占有我,就是这样,无论在哪里,无论时隔多久,无论怎么更迭,无论发生什么……唯有这一点是不变的。不过你有搞不懂他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,虽然我不一定告诉你为什么,但最起码有点可能会教你怎么应对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,但随着两人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,他似乎也清楚了什么,于是他试探着说:“那……刚好我今天没有工作,不如送你回家,以报你说了这句话。”


   “不用了。”


   国木田独步愣了一下。


   中原中也也愣了一下。


   这句话——来自于一个低沉的男音。


   中原中也猛地回头。发现太宰治正阴沉着脸站在他的身后,他身上有些风尘仆仆的意味,脸色不太好,头发也有些乱,太宰治低头看着中原中也,他表情阴郁极了。


  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脸,他表情有些空白,愣愣地说:“太宰……”


   太宰治俯下身来,手放到中原中也的胸腔上,他感知了一下,然后说:“中也的这两根肋骨又断了。”


   太宰治离着中原中也极近,他注视着中原中也的眼睛,眼瞳里沉沉的,他轻轻说:“我都不舍得把中也弄坏呢。”


   太宰治眼睛不眨,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中原中也。


   中原中也想要说些什么,他一抬上半身,却扯动了伤口,他放在太宰治手臂上的手立刻握紧了。


   太宰治立刻转头看了看,随即他移回了视线,他带着像是陷入了阴霾的脸色抱起了中原中也,他说:“回去再说,接下来你不能说一个字哦,中也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,他抓住太宰治的胳膊:“喂,太宰,你必须让我说。”


   太宰治冷冷地看着他。


   太宰治注视着中原中也,他默默地垂眸,像是在做考量,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,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挣扎,终于,太宰治还是叹了口气,他说:“你和国木田君说的话我大概猜到了,中也放心……”


   太宰治轻轻地亲吻了中原中也的嘴唇,他说:“我还想继续折磨中也呢。”


   太宰治说:“来日,还方长。”


  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,他像是一下子收到礼物的孩子,欢愉竟无法表达出来,又似乎是早就看透了这礼物到来的轨迹,随即他放下了抬着上半身的那股劲,在太宰治怀中安然小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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